2011年9月23日 星期五

無聊

七天的教召生活結束。

"或許,此生再也不會重返軍旅生活了。"



喃喃。



四年前的退伍當時是否也曾這般問自己呢?

我不記得。

但是我記得啊

最後的一班哨,是四點到六點的安官哨

那個時候是冬季,沒有明顯的日出,只見天空輕輕的亮起,

清清成了一片淡藍。





我記得好多事情。

昨晚,教召的最後一晚,平躺著,望著眼前的蚊帳發呆。

想起在鳳山步校,某次蚊子飛進蚊帳的事情在自己身上發生

似乎也不是多麼慘痛的經驗,重新搭起就好了。

鳳山步校那裡啊

我記得自己抓到了一隻小老鼠,白色的尾巴長長,中了我的陷阱。

看著這個小東西,想想溺死牠一點好處也沒有,就把牠放走了。



看著蚊帳發呆,這種事情之前一定也發生過。

四年前的我和現在的我,不會有太大的改變。

我能預測先前的我肯定幹過同樣的事情,如看著蚊帳發呆。

或許,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或許,還有幾次

看著蚊帳發呆




教召七天過去,然後了無新意的說,

如夢一場。


如同第一次從美國回到台灣

如同在台北過完年,重新回到高雄鳳山的步兵學校

如夢一場。




漫長的七天,大部分的面孔此生將不會再見

如那些來不及或者也不需要記起的名字

誰知道呢?



無聊啊無聊

他們喊著,我也喊著。

一天又一天就在等待中過去,雖然也做了不少事,講了一些話。

又揹起了值星帶,不過情況和以前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時間,空間,還有角色都不同了。



消磨時間,一天又一天,在等待中過去。

我在集合場閒晃,毫無目的,沒有思考什麼人生的大道理

就只是走著,享受著一種放空的人生藝術

傍晚或者清晨,獨自或者和一些零散的人們



這般的日子似乎沒有意義,乏味的令人窒息。

如他們所表示的,如果沒有言不由衷。

只是我無法評論,也無法定義此般的日子

我口中喊著無聊,心中卻不知無聊是何物

我的步調慢了,可以看清日出和日落。

外頭的世界,我偶爾會想像,在放空的空隙裡

似乎能看到自己在辦公室穿梭,在電腦前埋首

那樣的日子又有何意義?或者比較具有意義?

坦白地說,我分不出來。

外頭,似乎也並不是那麼有趣。

可是應該比較有為,積極的面對生活?

可是漫步在日落間,似乎也非消極啊。



我從魚池中跨過,某人說像陶淵明。

我敢打賭他根本沒看過陶先生,

可是也不追究,畢竟在這,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也是特色之一

於是我笑了,笑得很放,享受著一種單細胞的快樂。

看著這麼多不同背景世界的臉孔,感到開心。



到底要追求什麼?

不想了

我喊著無聊的嘴角泛著笑